有幸参加了@Ishtar_Genjyo 老师的24H企划,主平台在微博,tag就叫“晨昏线·COC NPC24H”,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吃吃其他神仙老师的饭!我就是个凑数的/////////
本文是模组《蛙徒的祭典》自桌HO4与相关NPC的产出。
【资料图】
存在对于某结局的剧透要素注意。
ooc有,文笔渣有,对于自桌其他pc的提及有。
可以接受的话请继续。
↓
↓
↓
↓
↓
↓
↓
晨昏线·COC NPC24H【12:00】蛙徒的祭典 柳田胜×ho4(风间鹤)剧透预警
有对NPC的动物塑描写注意↓↓↓
「一」
真是糟透了……
终于停止了下落的风间鹤头昏脑涨地揉了一把头发,抓下来了一把黏黏糊糊的蜘蛛丝,还有几片干枯的叶子。
他怎么会蠢到跳进树洞里来呢?
哦,对了,因为他走在路上的时候见到了一只兔子,很大的白兔子,可是脸上居然戴着黑色的狐狸面具。它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,一双红眼睛会说话一样地闪了闪,然后就纵身一跃跳进了这个树洞。
……他真傻,真的,他怎么会傻到跟在兔子后面往树里头跳呢?
想到这里,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就是青梅竹马肆无忌惮的笑脸——绝对会被嘲笑的,他想,然后满月亲还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明松,过不了多久整条街都会知道他的笑话了。
可是如今懊悔也于事无补了。风间鹤拍干净了身上的蛛网和树枝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举目四顾——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充满童话气息的场景,斑斓的天空中悬挂着彩虹,彩虹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湖泊。阳光透过树叶洒下,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芒。五颜六色的花朵和蘑菇热烈、艳丽地点缀在地面上——别有洞天,这是风间鹤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词。
正不知该往何处去时,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,那只白兔踩碎了枯叶,狐面背后的眼睛对着风间鹤眨了眨,一跳一跳地向着湖的方向去了。
“等等,别走——”
那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仿佛带着迷惑人心的力量,风间鹤来不及细想,追在它的后面就开始奔跑。然而仅由石板构成的小径几乎被淹没在花丛中,他不一会儿就在大朵大朵的鲜花之中迷失了方向。
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树叶的清香,树木茂盛且高耸,树皮上藤蔓缠绕,一切都笼罩着淡淡的、奇幻的光晕。彻底跟丢了那只兔子之后,风间鹤索性停下了奔跑,一边漫随心所欲地继续向前走着,一边时不时弯下腰来抚摸一下摇头晃脑的蘑菇,闻一闻还沾着水珠的小花。
“有人吗——?”他喊,声音被一望无际的树林吞没,连回声都不会传出来。风间鹤只好继续往前走,穿过一棵棵大树,路过一丛丛小花,偶尔路边会蹿出一两只看起来和环境完全不搭的、呆头呆脑的蛤蟆,嘟嘟哝哝地鼓着腮帮子,两步就从石板上跳过去了。
风间鹤看着那些背着满身疙瘩跳来跳去的蛤蟆,轻轻地撇了撇嘴巴。
「二」
鞋子踏在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风间鹤晃晃悠悠地前进。他走过小路,跨过小河,漫无目的地走啊走,直到被一阵古朴但纯粹的歌声拉住了脚步。
树林之中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餐桌,桌上摆满了擦拭得一干二净的餐具和各式各样漂亮喷香的茶点。一对中年的夫妇正围着餐桌唱着歌,用一块小手帕来来回回地擦着手中的刀叉。
“年轻人唷——你想来一块小蛋糕吗?”
注意到了外人的视线,夫妻二人中的丈夫发出了中气十足的笑声。他将一块漂亮的草莓蛋糕放进瓷盘子里,推到呆愣着的风间鹤面前。鲜艳饱满的草莓散发着酸甜的果香,被雪白的奶油衬托着,看起来分外诱人。
“啊,谢谢您……”
这边的风间鹤吃着蛋糕,那边夫妻二人又开始擦拭餐具。他们一边擦着,一边唱着摇篮曲一样令人安心的曲子。风间鹤听着觉得熟悉,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,便只好开口问些别的东西:“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擦这些餐具啊?”
“因为我们在等我们的儿子来吃早餐啊。”妻子停下了歌唱,笑眯眯地回答道。
“可是这些食物都已经做好这么久了,你们的孩子还没有过来呢?”
“哈,因为时间还早呢,还早得很!”丈夫停下了擦拭,将一只没有指针的怀表从茶壶里拿出来看了一眼,“啊哈!是呢,还早得很!”
可是那只怀表根本没有办法指示时间……风间鹤在心里嘀咕着,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,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闪电一般地,从餐桌的下方跑过,带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。
“啊……等等!”风间鹤慌忙向着夫妇二人告别,差点连盘子都要摔到地上去了。他追着几乎已经没影的兔子,闷着头向着森林深处继续进发。
“鹤唷——!”
身后突然传来的呼唤声让风间鹤下意识地浑身一震。然而,当回过头去时,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空无一物的草地了。
「三」
眼前的男孩正拿着一把沾着红色颜料的小毛笔,给一朵碗口大的白椿花涂着颜色。风间鹤一时被吸引了目光,回过神来时,白兔子已经一跳一跳地消失在灌木丛里了,他也就干脆停下了脚步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和你看到的一样,我在给神官大人的花上色呀!”男生完整地涂完了一片花瓣,将笔杆抵在嘴唇上欣赏了片刻,理所当然地回答道,“我从那边一路涂过来呢——你看,神官大人明明很适合红色的山椿,可是这些花居然自作主张地开成了白色,这不是很糟糕吗?所以,我就只好拿着颜料自己给它们涂上颜色啦~!”
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不合理的事,风间鹤想着。可是男生只是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,将耳边垂下的长发别到了脑后,然后继续对着下一片花瓣忙碌起来。风间鹤注意到他的耳垂上挂着一枚单边的耳坠,摇摇晃晃的,和他笔尖上的颜料是一模一样的红色。
风间鹤还想说些什么,可是身后已经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,掐断了他涌到舌尖上的疑惑……
「四」
“不是所有事情,都需要符合常规了才能去做。”
洁白的鳞片反射着阳光,巨大的白蛇缓缓地说着,熟练地用尾巴接住了扑过来的男孩随手丢下的颜料盘。少年笑嘻嘻地喊着“神官大人”,举着小毛笔涂红了大蛇的尾巴尖。
“在这里,只要你想,就可以做到你想要的任何事。”无可奈何地拍开了对着自己的尾巴作乱的那只手,大蛇鲜红的眸子缓缓移动着,扫视过那些已经被少年涂成红色的椿花,“给死者以安宁,给生者以慰藉——这个世界中的常理根本没有意义,因为这里是比外面的世界更加自由的「仙境」。”
灌木深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响动,戴着狐狸面具的兔子在锦簇的白花间探出了脑袋。“所以,趁着花朵还没凋谢,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吧?”黑发的少年笑嘻嘻地补充道。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下一刻,那团影子骤然绽开,从白兔化作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,他似是有些局促地向着这边转过了头来,黑色的狐面遮住了半脸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露出了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。
“快去吧,风间君!”
身后被轻轻地推了一巴掌,风间鹤大睁着双眼回过头去,对上的就是男孩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红与白之间仿佛形成了一条无形的分界线,红的像火,白的像雪。男孩坐在大蛇的身上,背后趁着似乎可以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的花朵,笑得像盛放的椿花一样鲜艳明快。
“去吧,做你想做的事,见你想见的人,在花朵凋谢之前。”
“有些机会,错过了可就回不来了。不是吗?”
「五」
风间鹤又一次开始奔跑。
和先前不同的是,这一次奔跑时,他没有再追逐什么——白发的少年就守在他的身侧,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拽在他的手腕上。他们并肩前进着,穿过树林、越过小溪,嗒嗒的脚步声在森林中轻快地回响,激得路边的蛤蟆纷纷跳起,钻进花丛深处销声匿迹了起来。
终于停下脚步时,两人已经来到了森林的最边缘。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碧如洗的天空、还有倒映着天空的、蓝宝石一样清澈透亮的巨大湖泊。
简直就像……
心脏突突地跳动着,风间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疲惫。他大口喘息起来,双手撑着颤抖的膝盖,感受着大腿肌肉酸胀的痛感——明明这才应该是正常的生理现象,然而此刻突然在身体上浮现,却莫名显得突兀万分。
“喂——”生硬的语调从白发少年的口中流出,他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面具,一对漂亮的红眸镶嵌在白皙的脸上,反射着水面流动的波光。
“好久不见了……不是吗?”
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松动了。
风间鹤看着那对眼睛,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。他移开视线转头看向湖面,注视着阳光随着水波碎钻一样地闪烁,慢慢地,那些光点居然开始组成了什么图案——狐狸的面具、巨大的青蛙石像、还有缓缓闭上的石门,里面隐隐透露出的是花团一样的火光,以及……
“胜……?”
「六」
顷刻之间,天地开始变色。和天空一样湛蓝的水面上方,太阳突然像肥皂泡一样毫无预兆地崩裂开来,化作无数的碎片,在失去了光源的天空上绽放出了灿烂夺目的花火——一如他们十八岁那年,最后一场共同度过的夏日祭一样。
记忆如潮水一般地涌入脑海: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山村、总是会精力充沛地呼唤自己名字的父母、带着笑容消失在熊熊烈火中的好友……还有永远被留在那扇石门后的、仅相爱两天的恋人。
随着回忆一同变得清明的是原本迟钝停滞的感官,风间鹤突然呜咽起来,抓住身旁少年的衣袖,一脑袋扎进了他的怀里。然而,无关这边的他是怎样红了眼眶,柳田胜从始至终都只是绷着脸,怔怔地凝视着湖中烟花斑驳的倒影。
无法触碰、转瞬即逝。
“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,你这废柴。”
风间鹤抽噎着,连条件反射一般的反驳都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一只宽大的手轻轻捏住了下颌。
“总是一副没出息的蠢样,像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……”
“话是这么说,不过能够重新见到你,我还是很高兴的……啊……”
那对刀刃一般凌厉的眉毛微微蹙起,嘴上说着高兴的柳田胜,脸上分明挂着的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风间鹤被他弯下腰来搂进怀里,下巴垫着瘦削的肩膀,硌得他鼻头又是一阵发酸。
花火接二连三地绽开,在焰火的爆鸣中,有什么细微的碎裂声渐渐开始此起彼伏。本该如幕布一般平整的夜空上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痕,然后崩落,将平静的湖水搅乱,砸起一圈一圈的波涛。身后的树林被落下的火花点燃,腾起了阵阵令人心悸的热浪。
在刺目的火光和崩毁的天幕中,柳田胜的红瞳越发明亮地闪烁着,他抱紧了怀中瑟缩颤抖的闯入者,喉结上下滚动着,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:
“鹤,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?”
「七」
认识到自己“正在做梦”,往往意味着一个梦境的终结。
天与地都在飞速地崩坏,化作支离破碎的小块,向着虚无散去。风间鹤在最后混沌的意识里紧紧地抓着柳田胜的衣袖,放任自己倚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。面前的人五官已经变得模糊,视觉开始失去作用,只有那哽噎但倔强的声音在溃散的意识中变得越发清晰起来。
“别哭啊,废柴……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破村子的,怎么能浪费得来不易的成果,天天被困在那段日子里走不出来呢?”
“难得你有这么好的运气,我真的很为你感到高兴啊——至于我自己,我的运气都用来遇、遇见你了,就已经……啧……我在说什么啊!”
即使不用抬头,也可以想象到那人窘迫的表情和绯红的双颊。即便思绪开始涣散,记忆也在瞬间就填补上了五感的空洞。从心口处传来了那样真实的疼痛感,风间鹤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,像濒死的溺水者一样死死拉扯着面前缥缈的人影。
好想要亲吻他,想要诉说自己有多么想他,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食言、为什么能够残忍到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……
可是眼皮好重。一切都在变得虚无涣散,只有“自身”的存在越发沉重、真实起来,仿佛有什么千斤的压力施加在身上,要将他无情地拉扯出这个世界,这个承载着他全部的思念、全部美好的幻想的“仙境”。
“好啦,别哭丧着一张脸。既然是梦,就总是要醒的不是吗?——你倒是快走啊,磨叽什么呢!”
胸口突然被用力地推了一掌,与此同时,脚下负隅顽抗的土地终于崩裂开来,形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。刺目的火光在那一刻冲天而起,吞噬了梦境最后一点美好的虚像。风间鹤一个酿跄向后栽去,他徒劳地向着那抹白色伸出手去,却也只能徒劳地看着“地面”逐渐变得越来越远。
“鹤——!”
开裂的缝隙之间,火光照亮了那张模糊的脸——像是那到无情的石门一样,又一次将两人隔断在了生与死的两端。
“知道你有活着走出去,我真的已经感觉值得了!”
“所以,给我带着我的份一起……”
“好好活下去啊!”
「八」
从床上坐起时,汗水和泪水已经浸透了单薄的枕巾。风间鹤茫然地注视着窗外,一缕乳白色的阳光已经穿过窗帘钻进了房间,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,小巧的闹钟开始工作。机械的电子音在房间里回荡起来,明明应该是早已熟悉的铃声,他却突然有些恍惚,只觉得着冰冷的声音刺耳到难以忍受。
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忘掉了好多东西,忘了那条上学时总会走过的小路、忘了父母呼唤他起床的声音……还有多少,那些曾经让他痛彻心扉、总以为会痛苦一生的人们的脸,都已经在日复一日忙碌的生活中杯冲蚀得失去了原本的模样。
可是为什么,为什么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的时候,还会突然做了这样一个梦呢?
既然什么都已经记不清了,为什么胸口传来的痛苦,还会这样剧烈到让他难以呼吸呢?
风间鹤坐在床上,看着太阳逐渐升起,明媚的阳光在房间里一步一步攻城略地,却无论如何都驱散不了心头沉重的阴霾。
“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呢?”
尘封多年的问句借着风间鹤的口喃喃地流出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年夏天,家人、朋友、还有那个总是倔着一张脸的少年,一切都还在,都还是那样的鲜活,带着不言而喻的幸福感在心头萦绕。
“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呢……”
他又轻轻地问了一遍,在空旷的房间里蜷缩起了身体,任由后知后觉的寂寞浸透了迟钝的感官。
提出这个问题的疯帽子、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爱丽丝,全都已经留在那个崩塌的兔子洞里,再也没有机会醒来了。